寂寞屠城

写文不是我想写,想写就能写~~~~让我吃好,让我睡好,灵感就出来~~

倾国(琅琊榜靖苏/琰苏同人,原著续写,绝壁HE)

二十四

由玄布一事,渝帝动了恻隐之心,赦玄布一家老小无罪,只削其世代爵位,子女一应降为庶人。柴明自断臂后心灰念俱灰,上表辞朝,渝帝亦准。其余党羽皆收回兵权,论罪贬职。废太子赦免死罪,贬至幽州极寒之地终身幽禁,赐号幽王。据传幽王戴罪出京当天,休妻废妾,致使城门夹道无一人相送,随行者仅余一乐妓而已。

终究父子情深,血脉亲缘,渝帝因此事头风发作,卧病数日,停朝半月。满朝上下皆不知帝意,旋踵如针毡之境。宠妃每日汤药侍奉,衣不解带,尽心尽力,数以言语博帝一笑,渝帝皆不动容。

半月后,渝帝从龙塌上起身,忽而长吁道:“好一个麒麟才子。”

妃不甚解,只管俯身捶腿,浅而笑之。

渝帝道:“好一个麒麟才子,远在千里,半年内竟搅得大渝朝堂鸡犬不宁。若非朕在金陵内亦有暗线,真是要被蒙的不知所以。”

妃略思,谨慎轻言道:“陛下要下令处置那麒麟才子么?”

渝帝看着她,目光炯炯有神,并不像这半月卧床不起的光景,倒像想明白了心事,道:“怎么处置?他远在千里,暗线又曾报他与梁帝颇有旧情,若要伐之,势必要两国相战。若是先时朕不吝出兵就是,可前几月的情况,一旦出兵,就更要涨玄布与太子的威势。反之若要打压玄布与太子,就只能将麒麟才子弃之不论。”

妃低眉顺目,娇声道:“陛下圣裁。到底是朝堂上的事要紧些,那麒麟才子又是个什么东西?杀鸡焉用宰牛刀。”

渝帝哈哈大笑不止,又戛然停住,拍拍宠妃的肩头,道:“你这是妇人之见。那麒麟才子能助本不起眼的靖王一步上位,怎可泛泛而语。此人心机盖世,必也知道朕耳清目明,并未被蒙在鼓里。只是这梅长苏,竟能摸准了朕的心思,重中之重是要打压太子与玄布收回兵权,他一切路数都在帮着朕布局。若是他一意孤行,触了朕的逆鳞,朕大不了起兵就罢,数年之间与大梁交战并不在少数。偏偏此人竟顺着朕来,又懂得及时收手。朕倒不得不让他三分。”

妃轻语道:“那这么说,那梅长苏如此大才,若不能为己所用,那不是要……”

“不。”渝帝的声音如槌击鼓,洪而不绝,“不。朕不会要他的命,也不会派人暗算他。他敢大胆搅动大渝朝局,要的不过是大渝不插手献州之事。他既帮了朕的忙,那这事朕依了他便是。如今废太子幽禁,新储未立,文臣武将此时人心惶惶,确也不是发兵的好时候,不如就卖给他一个人情。朕要留着他,看看他如何搅动北燕的局势。朕要看看,燕帝那个老狐狸是否能像朕这样,权衡利弊,占得先机。”

 

梅长苏坐在一辆不起眼的素静马车中,作为蒙挚的军帐队伍,悠悠荡荡随大队前往九安山。

蒙挚骑马跟在龙辇旁侧随时候命,一路之上并未出现。列战英数次亲自前来更换火盆,梅长苏只在帘内叫飞流出去交接,隔着帘子轻语道:“列将军请回吧。来往次数繁多,恐惹人非议。”

列战英只轻轻答声“是”,每次也换下火盆就走,并无他言。每到饭时,又亲自来送各种菜肴水果,也是交过来便走。飞流一路上倒吃的不亦乐乎,撑的几乎动也不能动,眼看着新做的随军装腹部撑得圆鼓鼓,梅长苏只好笑道:“飞流,咱这是干什么来了?”

飞流认真想了想,鼓着腮帮子说了俩字:“春游。”

九安山距离金陵有五百里路,中间扎营一晚,只有蒙挚在夜半时曾回帐休息,梅长苏叫飞流隐在帐内,连出去也未曾出去看一眼,把飞流憋的闷闷不乐。次日黄昏到达九安山,皇帝还是按例先在外扎营三天以示敬天。扎营又扎了好些个时候,梅长苏也不忍十分拘着飞流,只叫他别往人堆里去。

几日前,言侯因执掌春闱显示出经天纬地的举贤任能舌战群儒之才,满朝文武拍掌惊叹,御旨明诏加封太傅一职,御赐匾额,作为重臣参与朝政辅弼国君。故而此次春猎,言侯留京,辅佐齐王萧庭生坐镇宫城,未曾随行。其余宗室大臣,几乎倾巢而出。一则因为三年前誉王谋反一事,新帝登基后很重视春猎祭仪,故地重游,引以为戒;二则其余人等因废后言氏的关系,更加芥蒂留守京都。故而自从萧景琰登基,之前未曾参与春猎的人都是兴致昂昂,恨不得表忠心三夜不绝。相反倒是三年前经历过誉王谋反的人,犹记当年触目惊心、箭翎穿堂之险,每到此处仍心有余悸。

待营扎好,偌大的营地外围就开始飘出淼淼炊烟,一派的和平安定生机盎然。梅长苏淡淡看了几眼,便就进帐内卧塌而寝,竟一睡不知睡了多少时候。

说实话,他说不累是假的。这半年回了金陵,虽嘴上说没什么凶险之事,但骨子里还是谋心甚重。本就远在千里之外,运筹帷幄谈何容易。一国局势两国局势,乃至周边各国,多少人多少条脉络握在手里,一步失误满盘皆输,引来杀身之祸事小,触发两国交战事大。前些日大渝那边的态势刚刚告一段落,梅长苏紧绷的心神略松了松,便觉着心间里提的那口气有些稀薄,一口气上不来满面惨白。晏大夫吹胡子瞪眼,明令闭门谢客,静养了几日。那几日也就是萧景琰和庭生因春闱收尾选任升降等朝务繁忙,不曾来得,否则黎纲甄平正头痛,晏大夫跟个门神画似的,贴在宗主门上可怎么是好。

不过这两日最难熬的,是梅长苏一应调养的补药并不齐备。出发前萧景琰特意让蒙挚问过他此事,让蒙挚要来药方,萧景琰安排监管御膳的内监调停,被梅长苏以晏大夫思虑万全制成各种丸药为由,笑着拒绝了。但是说归说,梅长苏常年弱症,丸药自然不如汤药来的适宜。又在路上颠簸了两天,梅长苏自知不大妥当,恐萧景琰和蒙挚见了大惊小怪,便索性躺到床上。没想到这一躺就躺的没了知觉。

睡到一半的时候,只觉得浑身乏冷。想叫飞流把火盆挪近一些,竟无论如何张不开眼。眼前满是浑噩的战场无声厮杀,天旋地转的压过来,一时间只想要提枪纵马上阵杀敌,不曾想一晃眼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身躯,只能在帐中谋些文事。转瞬间又被大渝的士兵冲散车马,远远看着渝太子高高立在马上却满眼兵败之惶,而自己明明打赢了仗,却偏偏连一声胜利的呼喝都发不出来,周围越挣扎便越是绝境,梅长苏只在迷蒙中喊了几声“景琰,景琰”,就再次像掉进了永世的冥水中。

不知又过了许久,身边传来列战英的声音:“先生,先生。”

梅长苏只觉得自己被一股焦急之气逼的又能动了,气息孱弱的说道:“你怎么又来了。快回去,我没事。”

说完又睡了过去。

又不知过了多久,只觉得有人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摸着他的发髻。他不知是谁,懒得理,也没心情理。过一会儿有人把他上半身扶起来靠在怀里,有一匙热乎乎的汤药放在嘴边吹了吹,接着自己就被汤匙撬开嘴,汤药里的热流迅速涌进口中,慢慢氤氲到胃里。

他不得不逼着自己睁开眼睛,淡淡叫了一声:“景琰。”

萧景琰的面色沉静有度,是一代帝王式的矜持贵重,右手有条不紊的勺着汤药喂他,低沉的嗓音有一种厚重的力量:“我在。”

梅长苏眼瞧着蒙挚和列战英都站在跟前,飞流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蹲在床边,只觉得有些头痛,轻轻说道:“你走吧,我……”

他没说完,也实在是没什么力气说完。萧景琰一贯沉稳的声音打断他:“我知道,你喝完药我就走。”

梅长苏便觉得心安。阖眼喝完了药,便又沉沉睡了过去。

 

可等次日醒来,梅长苏已经后悔到死。昨日满营地,即几乎满朝宗亲大臣都已知道皇帝在蒙挚帐中过的夜,而蒙挚帐中那个能让列战英大半夜火速去传汤药的人,就是江左梅郎梅长苏。

药虽非对症良药,但梅长苏也确实只仅有这两天失于调养而已,次日清晨便能扎挣着起来。等一下地就觉得有什么不对,蒙挚竟然在军帐里闲着无事。他一讶之下厉声问蒙挚出了什么事情,蒙挚在小殊面前从不遮掩,只好实话实说。梅长苏披着狐裘恨的想要跺脚,只是没有力气:“你怎么不拦着陛下?”

蒙挚无辜摊手道:“我能拦得住么?列战英回禀陛下说你叫了一连串的景琰,陛下当时正跟几位大臣议事,就算列战英声音再小,可陛下当时只差要杀人了。那几位大臣哪个是省油的灯,一看陛下跟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一溜烟的没影了,事后一打探再一琢磨,连纪王爷那么不爱管闲事的人都啧啧跟那出声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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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不写了。我今天累到跟宗主一样动弹不得失于调养,居然还能逼着自己写了三千多字,我也算呕心沥血死而后已了。
 另:写这文写到现在,只觉得自己已经把这辈子的成语都用完了

ps  亲们请理性追文。刚才贴吧里有位亲说要给我生猴砸!说实话我从文这么多年属实有点惊着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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