寂寞屠城

写文不是我想写,想写就能写~~~~让我吃好,让我睡好,灵感就出来~~

倾国(琅琊榜靖苏/琰苏同人,原著续写,绝壁HE)

二十

一个多月后,渝帝突然震怒。朝中各党闻风而动,一时朝野上下剑拔弩张,大有山雨欲来雷霆万钧之相。初时渝帝下旨甄选太子妃,太子顺水推舟,言语间意与南楚和亲迎娶娴玳郡主,其间司马昭之心,路人皆知。但一来这公开甄选一法,是渝帝自己提的,二来父子天性血缘,渝帝亦不忍轻言废立。故而双方都在权衡,互相观望了一段时间。谁知道过了个把月,南楚忽然有使臣来,不进大渝宝殿,却拐弯抹角私下进了定国公府。也是天缘凑巧,偏偏就被太子的政敌——皇五子襄王听了去,入朝请见渝帝,言之南楚王宇文霖叫人带着厚礼进了玄布的家门,私下定了亲事。话说的有头有尾,由不得渝帝不信。原本未曾听说南楚晟王与玄布有旧交,若非定亲,怎么就成了礼尚往来?襄王又添油加醋,玄布曾在府中,留宿晟王之子琅琊公子榜榜眼萧景睿三天三夜,并私下引荐太子见过,早把亲事定好了,何曾把父皇放在眼里。渝帝心中本来就忌讳太子羽翼中,玄布柴明结党营私,扩大江湖力量,现在更触动情肠,不由勃然大怒。再加上萧景睿的复杂身份天下闻名,渝帝也略知一二,联想起玄布日前曾输给天泉山庄卓鼎风,更不由起了猜忌,大殿当众怒斥太子有不臣之心。龙颜震怒,封禁东宫,斥责太子生母,降罪太子三师。雷霆之速,只在旦夕之间。

由这一事,南楚使臣弄了个灰头土脸,抱头而去。南楚皇帝大怒,大殿砸碗,誓言受此羞辱,南楚与大渝不共戴天。大渝由这甄选太子妃一事,面子里子尽失,于是朝野纷纷猜测只等过了年,渝帝便会发下废太子明诏,襄王一党皆喜上眉梢。这些话由一只鸽子带到了金陵宫墙根上的黎宅,梅长苏笑道:“哪就这么容易。父子天性,又非死敌。不在痛处扎一把,渝帝下不了决心。”

黎纲请宗主示下,梅长苏略略交代了几句。末了,又嘱咐道:“宫羽此时还未见动作,大约是动了恻隐之心。略等等无妨。若过了年还没有动作,再行打算。”

 

只几日功夫,各国党政纷纭,军中密报,大梁朝野上下也都知道了。萧景琰亲点使臣带重礼向南楚求亲,过了年方回。言豫津从兵部做完公务回家,一路上不由喜形于色,是笑着穿过庭院的。此时言侯已撤去道袍,一身家常服正在庭中亲手伺弄一株矮松,见了儿子喜气洋洋从外边回来,便淡然一笑:“豫津,有何喜事?”

言豫津一愣,这才发现自己高兴的连父亲都没看见,忙上前道:“爹,你不是奉旨接替程阁老主办每三年一次的春闱?怎么有时间在家?”

言侯慈爱笑道:“今岁农历年晚了一些,除夕夜在二月下旬。故而春闱拖到三月。陛下命我在家赋闲几日。”

言豫津笑道:“赋闲几日?明明陛下是给你时间躲几天,免得各方流弊之风钻进了您的袖子。”

言侯也不禁失笑,父子二人说说笑笑进了内宅,下人端上热茶,言侯便笑道:“朝中可有喜事?”

言豫津道:“哪就有喜事?兵部的事务您又不是不知道,越到年下越要按例封赏将士,真是忙到不可开交,我又得到处躲着那些翻墙根儿找您的人,更是苦不堪言。倒是听闻谢弼那吏部轻松得多,一应考务都在年后,他倒清闲。”

一听儿子口中抱怨,脸上却眉飞色舞,毫无馁色,言侯含笑道:“那你刚才笑什么?”

言豫津道:“我只是想到现在连景睿都会各方权衡尔虞我诈了。所以发笑。”

萧景睿奉公出差之事,言侯今日倒也隐隐听了一些。说是奉公,却没听见陛下的旨意,若说是奉私,却也不知是奉谁的私,想想这莫登两可的由头,言侯确实知道儿子笑什么。不禁笑叹道:“景睿那孩子,倒不是耍心计弄权谋的人。不过是听凭江左梅郎派遣。”

言豫津睁大眼看着自己亲爹,道:“爹,您老还真是稳坐宅家中,纵眼观天下。不错,那天苏兄对景睿言明利弊,我也在场。景睿对亲赴大渝一事,确实没有信心。但苏兄说了,也不要你装模作样,就只管做你自己就好了。该说的话,该做的事,都以你自己发乎情止乎礼,便足够。”

言侯闻言略顿了一顿,瞬息便明白了儿子所说之意。便笑叹道:“果真是江左梅郎。顺风吹火借力打力,既不教景睿悖君子之德,又教景睿全兄妹完聚之心。真是深谋远虑国士无双。”

言豫津笑道:“苏兄的好处还多着呢!等过了年我慢慢和您说,现在我得赶着换衣服去兵部尚书府彻夜研讨一个封赏方案。咱们陛下哪哪都好,就是一下旨干什么事,简直不要命的追。还好最近初一十五都有朝休,否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。”

言侯笑道:“去罢。”说罢言豫津也顾不得烫,慌忙喝了几口热茶,正要走时,看见自己亲爹坐在椅子上出神。言豫津轻轻喊了一声:“爹?”

言侯似乎不甚在意,只轻轻状似自语道:“二月春闱三月春猎。这农历年过了,春闱春猎就要连在一快。朝野上下又要议论不绝。”

言豫津愣了一会儿。听爹爹的口气,春闱春猎期间仿佛会夹着什么不好的事。否则按部就班就是,不过是加紧忙了几分,又何谈议论不绝。停住脚想了想,言豫津便知道父亲的意思,不禁温暖言笑,像哄一个老小孩一样,道:“爹,别听外边胡说。苏兄不是这样的人。”

言侯这才发现自己言语有失,只是在儿子面前并不在意。满脸平静温和笑道:“但愿如此。”

 

除夕之夜,蔺晨不在府中,其余上下人等都在。梅长苏笑命黎纲撤去防卫,叫大伙都进暖阁来吃顿团圆饭。黎纲摇头拒绝,凛然道:“团圆饭事小,若事出万一伤了宗主事大。”说毕转身出去。梅长苏跟在后面还要叫,黎纲只做没听见,甄平则轻轻附在耳边低语道:“宗主别叫了。黎纲是怕陛下輩夜前来,必要事事周全。”

梅长苏站在窗前失笑。是,最近景琰是来的勤了一些。说起来自从那次对过棋局,两人竟然一直未吵架,偶尔景琰也会向他提一些朝局上无伤大体的事端。不仅每逢初一十五朝休时会来,平时晚间也是隔三差五来一次,只是每次只逗留不过一盏茶的功夫。真是应了他自己那句话,只想看看你便走。

不过黎纲也实在太谨小慎微。除夕之夜哪会出什么乱子,又不是当年的夺嫡乱世。更何况今日景琰必要在宫中开宴守岁,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。梅长苏张嘴想说几句,却又自知之明的闭上了嘴。这话怎么说怎么不对,似乎自己是有掐算的在等着景琰前来。

是夜,宗主带人团团围坐,吉婶端上第一盘饺子。飞流实在饿的等不得,抢食一般吃了一个,只不大功夫又吐了出来:“不好吃!”

梅长苏笑道:“吉婶,这饺子什么馅儿?”

吉婶虎着脸道:“那是给宗主吃的,其余人没份儿。人参馅儿。”

这下连梅长苏都苦了脸,甄平不忍,便道:“吉婶,大过年的,咱不能换个馅儿么?”

吉婶道:“宫里出来的东西,人参最多。不给宗主吃,难道你吃?”

甄平立刻不说话了。梅长苏看着晏大夫,晏大夫也不说话。梅长苏想了想,只好道:“好吧,我吃。但旁人可吃不了这个。黎大哥吃完只怕明日又要打拳。”

众人哄堂笑了,连黎纲在院门口都打了几个喷嚏。吉婶这才笑道:“旁人有白菜馅儿的。宗主不用担心。”说罢转身去端饺子。

梅长苏趁吉婶正忙碌时,迅速叫飞流把人参馅儿的藏起来,气的晏大夫吹胡子瞪眼,最后也没个结果。

 

萧景琰今夜确实是在宫中开宴守岁。只是守岁的风光,大不同往年先帝在日,夙夜笙歌,艳舞升平。昔年先帝虽无孙,却多子,每到除夕,就算兄弟再不合,也要博一个父慈子孝的声名。如今萧景琰年已三十有五,膝下子嗣都没一个,太后心里虽说不急,但每到年节家宴,总少了婴儿的啼笑,多有空荡之意。景琰为免母亲忧思,家宴中诸位皇弟都在此陪聚,方显得不人丁寥落。另有庭生神采奕奕坐在太后下首,故而气氛欢愉许多。

炮竹未几,忽而外面殿前侍卫传来东海驻防快马奏报,报上喜呈:霓凰郡主自与聂铎将军完婚,驻守东海,半月前诞下麟儿,取名聂殊。

满殿的人都看着皇帝。只听得聂殊两个字出来的时候,萧景琰的眼都直了。

片刻间只闻丝竹轻乐,不闻人声。好大一会儿功夫,众人看见太后的眼圈也红了。萧景琰才哽着嗓子道:“好好好。传朕的话,聂将军久驻东海,护国有公,官升一级。霓凰郡主加封二品军侯夫人。长子聂殊,加封世子。赐千两黄金,长命锁一对。待弱冠之年,晋封郡王。”

此言一出,满座哗然。大梁建朝以来,还从没听说非皇家宗室之子加封郡王的。可见皇帝厚爱之重。

但众人心里也皆有数。皇帝不仅仅是爱护聂铎和霓凰的这个孩子,更多的,是因为这孩子的名字。

聂殊聂殊。聂聂其殊。

聂者,轻小也。只这一个名字,都能叫众人体会的到,皇帝和聂铎霓凰一样,把满腔对林殊的思念,都转化到了这个小小的孩子身上。

终此宴席,皇帝都心绪恍惚茫然若失。众人皆知帝意,只是不能敢言退席。最后太后轻言道:“哀家累了,大家自便。”就回宫去了。萧景琰按例依次向各府赐菜,之后便匆匆散席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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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法此事我果然需要研究研究
大家别嫌我写的慢,,,,就这古代的东西,是真不懂啊,一查就半天。
等我查过之后,后期大修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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